大厅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,有的谈论着对剖腹的看法,有的随奴婢去厢房休息,有的甚至还在相互邀约下次宴请时间。

    大家的注意点更多投去了剖腹取子,很少还有人关注在沐云云身上。

    即使沐云云身上那些目光已经转移不少,但司徒静的眼神像把刀随时向她刺来。

    天色已黑,厅里每张桌旁都有一展灯亮起来光。

    刺史大人神情紧张,不停的问身边侍从妾室的情况,听起来他更希望妾室没有问题,但在她旁的妇人应该是刺史夫人,她更关注的是孩子。

    宴会还要继续,不能让客人们坐着久等。刺史夫人很沉稳的叫下人重新收拾了正厅,让舞女跳舞助兴。

    另请了爷与一众相关人事移到了宾客接待的厢房,摆了茶酒单独宴请,也无失礼之处。

    沐云云跟着从正厅跪来了厢房。

    在大家正要落坐时,一声撕裂的惨叫划破夜空,惊到了在场所有人。

    接着一声强过一声,叫得沐云云头皮发麻,身上起了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刺吏夫人堆满歉意的脸上藏不住丝丝窃喜,她依旧招呼着爷和小沐将军几人入坐,不慌不忙的解释道:“这里离妾室的院落仅一墙之隔,我想着我们老爷在这里能随时知道那面的动静,要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,老爷还能与那妾室见最后一面,如若……”

    “哼!这就如你所愿?”刺史大人突然朝刺史夫人大吼。

    刺史夫人的脸色由白转红,她双手扯着袖子下的手帕,胸口几次高跌起伏后,颤抖着提起嘴角才缓缓的说:“老爷说的什么话,今日还当着客人的面竟这样对我,您莫要忘了我才是正室。”

    闻言,‘哐’地刺史大人将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,向爷与小沐将军行礼后离去,看也没看刺史夫人一眼。

    冒这烟气的茶叶水溅了沐云云半边手臂,隔着本就不厚的棉衣沐云云也烫得发疼。她低头看去,裸露在外的手背红得跟萝卜一下,表皮上起了数个亮晶晶的水泡。

    手上的疼像针一下下扎在心口,不敢出声只得死死咬着唇,抬起头泪汪汪与爷四目相撞。

    爷抿唇,眼神冷冰冰的,似有不悦。

    刺吏夫人红了眼眶,欲要请大家用菜,小沐将军与爷交耳几句,也随在刺史大人后跟了出去。

    看着尴尬的局面,刺史夫人草草招呼几句,带了孙小姐逃也似地离去。

    房里仅剩下了他们三人。沐云云默默的抹了眼泪,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吹着被烫得红肿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