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光霁月。

    送完信后,沈惊晚吩咐银朱赏了那小厮三百钱,吩咐不许出去说,小厮得了好处,眉开眼笑,连连保证自己口风最是紧的。

    她想找一个适宜的机会,再告诉卫国公,总归不是现在。

    银朱看着沈惊晚居然有闲情逸致翻阅兵器制造的古籍,犹豫道:“姑娘,若是小侯爷不来怎么办?那你们岂不是真的就黄了?”

    沈惊晚手一顿,继续低头翻着书,她说:“你当我只是耍小性子?”

    银朱不说话。

    她抬手将碎发掖到耳后,托着雪腮看向银朱,目光沉沉,随着光跳动,声音很温和: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
    这回换来了银朱瞪圆眼珠子。

    她不理解,向来能忍的姑娘,求仁得仁,如今怎么突然就放弃了,都已经追逐了那么多年,何不再坚持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毕竟也不是没苦过。

    沈惊晚低下头继续翻着书,她没同银朱解释太多。

    这种事情,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,与旁人说一千道一万,不如自己亲历一遍。

    花不是突然谢的,她想他也明白。

    银朱心里发涩,替她惋惜这么多年的付出,情不自禁脱口而出:“姑娘,你很难过吧……”

    问完才知失言,怎么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?

    却见沈惊晚并无太大动静,她的语调一直很平和,平和的像四月春风:“没什么好难过,就当戴了根玉簪,簪子还在玉没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她更想说的是,苦尽不一定甘来,别信那些话。

    只是这件事并未隐瞒太久,当天便被卫国公知道了,那小厮拿三百钱,出去喝酒,

    喝的醉气熏熏,打着酒嗝趴在桌上浑说:“我们二小姐和小侯爷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听了消息的人第一反应便是谢彦辞退了沈惊晚的婚,天大的八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