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琉璃将鞭子收了起来,转头瞥见旁边牢房里恨不得缩成鹌鹑蛋的三个男人,愉悦地丢下一句话:

    “来人,给这三位也松松筋骨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傅之曜的安静无声,这三位陪着傅之曜‘受难’的难兄难弟鬼哭狼嚎声响彻整座地牢。

    沈琉璃看了一眼呆滞的红玉,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唇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,小姐。”

    红玉见惯了沈琉璃打人的场面,沈琉璃大多是狠戾狰狞的面容,可如今日这般笑着做这些事不同,竟让她觉得毛骨悚然,越发琢磨不透沈琉璃的心思了。

    以往,沈琉璃做任何事,她大体都能猜到她的心思。

    回了屋,沈琉璃心脏半点都不难受了,哎,谁能想到这无可救药的心疾竟是因傅之曜而生,你说他就是她的药吧,可这入药的方式着实让她难以消化。

    既可缓解心疾,却也是逼着自己继续作死。

    绿竹将灵芝送给周老夫人后,周老夫人感激涕零,当即便拖着老迈的身子跪下对着承恩侯府磕了三个头。

    “沈大小姐,待老身救了孙子性命,来日必让他报答于你。”

    绿竹回来复命将周老夫人的原话转述给沈琉璃,沈琉璃听了,嗤了声:“可别,喜欢赵降雪的人,可不要往我跟前添堵。”

    何况,周显那张嘴可损了,她辩不过他。

    绿竹捂了捂嘴,道:“现在的小姐,真好。”

    刚说完,就看到在沈琉璃跟前伺候的红玉,脸色阴阴的,当即不敢再多说,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沈琉璃坐在铜镜前,抚了抚鬓发,扯起唇角:“红玉,去将我的首饰匣拿出来,试一试新买的头面花钿,前不久整日躺在床上,都无心描眉戴红了,你帮我好生拾掇一番,你的手艺向来是极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红玉心不在焉地应了声,转身便取出装满各种珍贵的钗环饰物的匣子。

    一件件替沈琉璃试戴起来。

    绿竹偷偷在门外看了一会儿,而后找到默默在别间熏衣裳的绿绮,丧气道:“绿绮,你说红玉回来后,是不是就没你我什么事了,小姐是不是也会变成以前那样,动不动就打骂于我们?”